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動來動去的

最近感覺自己躁躁的,很想在這裡那裡嚷嚷些什麼,所以在社群的各處都留下了痕跡。真的是各處,instagram(s)、facebook、plurk(s)、twitter,讓我忍不住想到難道自己也有春天的 hypo 體質嗎?天啊,光是要把它們列出來我就覺得好難受,曾經是多麽大聲地宣揚要遠離社群啊。為了避免未來哪天我想要全部關掉它們卻因為備份太麻煩而放棄,先自己把所有平台寫下的東西快速集中在這裡。

三月底先幫鼠寶做了鼠堡慶生

四月畫了鳥鳥

和完成了三月繪日記,這天配的圖說是:

三月的繪日記以及生活屑屑:(居然堅持三個月了自己也嚇到吃手)
終於可以不戴口罩出門,在人少處享受有花有風的春天,還有恰到好處的氣溫和綿綿的雨,剪定過的枝快速抽出新芽;三月裡還有一些微恙,一些慶祝和道別。覺得有點躁躁的,重整一下生活節奏,讓每天的飲食、呼吸和彼此的陪伴,都能成為值得感謝的事情。

4/1 去偶然找到的橫濱花見名所,有花有水,人比起著名景點而言並不算多,在小水道邊坐下,體驗了在吹雪中喝啤酒吃點心的經典行程。有點雞蛋裡挑骨頭,但覺得似乎整理得太人工整潔了點。

接著 4/2 去了我們家的櫻花祭,貼文在下面:

沒多久前才知道,我們家所在的這一站是本區的賞花名所。疫情前,每年都會在開花的週末舉辦一日祭典,就名為ふる里さくら祭り。

雖然因為花無預期的早開,加上前週的連日陰雨,花在風中一瓣一瓣地落,到了活動的今日,舉頭已是綠白各半,不過這個讓此地居民感到驕傲的活動,總算是在中斷三年後重新開張了。

於是站前的櫻坂整條封路成步行者天國,公園和廣場開起各種攤販,吃的玩的,在地的隔壁來的,體育部門除了本地驕傲川崎前鋒隊的遊戲攤,還有讓人滿頭問號但好像是每年慣例的摔角表演(傳單在 @sakurafes1997 真滴狂🤷🏻‍♀️

真的很久、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多人聚集在同一個地方,一起說笑吃飯,一起隨著音樂搖擺。你會很驚奇,平常靜悄悄的住宅街,活潑起來可以是這個樣子。即使排個串燒要半小時、棉花糖更久,仍然享受在隊伍裡東張西望,企圖沾染些祭典裡有別於日常的活力。

除了飲食,祭典還安排附近學校和同好會的表演。每一項表演的演出者,都有可能是你隔壁鄰居,所以拍起手來更加賣力,很喜歡這種要素不素的關係。最後我們在站前聽了中學的管樂表演,可可愛愛的男女學生排成幾列,指揮一揚起手,卻是相當有水準的演奏。風來時下起了櫻花雨,在雨中聽輕盈的〈宝島〉,心想著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場景還夢幻了吧(以刷刷刷快門法獲得奇蹟美照也是美事一樁)。

接著 4/3 我開始戳起羊毛氈,第一隻作品是三線鼠,雖然想做成 mini 的樣子但怎麼樣都說不上像。這天也得知了坂本龍一過世的消息。

4/4 茸茸鼠生日

4/5 和吳女士去吃粥,接著去藝廊領了之前買的兩件作品,鄧彧與薛慧瑩。在廊裡和主人聊天,感覺將會有很多什麼能夠發生。

以及,為了增長川崎地元魂,買了川崎フロンターレ的豆皿給妹當餐盤,結果放在他家非常合適。沒有之前小盤在吃屑屑時會發出的叮咚聲,妹也會整隻蹲進去裡面吃,就像一盤客人點的生ハム大福。

4/6 戳的第三隻鼠總算比較滿意一點了,夾在胸前口袋,是一隻可以帶出門的學妹(感覺還可以再像一點)。

其他流水帳瑣事還有三月除了鼠看病,人類們自己也跑了幾趟醫院:一起去做了健檢(第一次喝鋇劑感覺神奇,發泡劑好酸好好喝),四月看牙醫,處理牙齦和終於洗了逃避很久的牙,下週還得去。是在醫療費上花了大筆預算的一個月啊。今天看到後台有人來,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同學,無論如何,祝你也身體健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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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i 晚安

今天在 mini 媽的邀約下參加了他的火葬儀式,一方面是真的很想要有機會見學長最後一面,另一方面也是覺得,現在所做的一切彷彿都是在為了未來的離別做準備。

這個月以來,照護、死亡和失落的議題不斷被送到眼前逼人直視。我想最讓自己感到恐慌的是,似乎某處有一個明確的點,從那裡開始我的生活將不斷向下走,就好像哪些名人回顧自己的人生說出來的老梗奮鬥故事一樣,只是我的版本不會有任何勵志的部分。

這是個櫻花盛開的細雨天,早起前往舊家那裡,有間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小小寺院和寵物靈園。途中我還特別繞路經過舊家門口。再次摸到他的身體,曾經能感受到心跳肋骨,也能上手搓揉的鼠如今冰冷且僵硬,像所有彩虹橋前輩的爸媽們說的那樣,也想起同是灰灰的咪走時的樣子。我跟著他媽在身邊排好火化時要帶走的點心和花朵一邊掉淚,等待時在休息室裡和他媽媽一起看照片、聊聊他最後的日子,試圖抓住也要記住他的可愛,度過溫暖的一個小時。

聊到學妹現在也正鬪病中,我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她不要太堅強,很痛的話就先走沒有關係;mini 的媽說,福島醫師告訴她,倉鼠的痛覺其實很不敏感,雖然可能會感到不舒服,但不會太痛。她大概不會知道這句話帶給我多少安慰。

細心的服務人員前來通知火化已完成,我跟著也徒手撿了細細的骨,抽離的想著原來燒完可以呈現完整的骨架,而且捏起來時感覺一用力就會碎,像罐頭裡的魚骨一樣。入了罐子、裝進精緻的銀白色小袋,儀式就算結束。離開時,我提著一整袋有保養品有各種食物,來自 mini 的遺愛,和他媽媽一起走回車站。

 

結束後我應該要早點回家幫妹泡牛奶的,但就是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,又去たまプラーザ晃了一下。

回來看到妹睡得好,泡牛奶誘鼠出來吃(希望她好好休息又怕她不吃飯)。晚上做飯時原本要燙干貝給鼠吃,還好在裝碗前查了醫師的說法。彷彿看到醫生皺著眉,一副很受不了的臉說「一定要吃到干貝嗎?」立刻收手。例行散步時很活潑,雖然看她肚子仍然漲漲,但這天作為媽媽的心情仍算是近期裡比較穩定的了。說起來,要是當年還在上馬的那晚沒出門散步,也就沒機會認識眼前這位,和其他隻原與其他鼠並無任何分別的生命了。付出感情與時間,真的會讓人生變成複雜而甜美,卻也痛苦的事情。

晚安,在天上也要開心吃菜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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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做了這些好吃的

那些自己吃了都覺得太讚了吧的菜色們:

  1. 雞肉飯

    雞肉本人用的是學妹吃剩的雞里肌,抹鹽、胡椒、米酒,份量都隨性,包鋁箔紙進小烤箱烤。我甚至忘記溫度和時間,大概就都是憑感覺的 200 度十分鐘上下吧。熟了以後質感像是蒸出來的,肉質非常鮮嫩,即使是里肌肉還是能有肉汁。放涼以後手撕,懶得撕太細因此也呈片狀。

    醬汁部分參考詹姆士的食譜,我這兒是直接加熱幾匙鵝油香蔥,熱油後炒蒜末、蔥末,加點醬油、白胡椒與鹽和糖,因個人興趣,再追加了油蔥酥。雞肉已經醃了一些鹹味故調味料下手不重。加了糖是想讓玉米開心,嚐起來味道的確也很不錯。

    去樓下買了黃蘿蔔たくあん,燙幾朵學妹吃剩的花椰菜,給學妹煮了水煮蛋,剝好她的份量後,剩下的放進自己的碗裡,雞肉飯便當,雖不中亦不遠矣。好好吃。
     
  2. 醬燒茄子

    多下一些油,油熱下茄子,全體染上油之後,加水關蓋悶,熟後取出,鍋內留些油。熱油鍋炒蒜末蔥末、下醬油和糖,炒熱,茄子下回去拌炒等入味,此時靈感一來追加米醋兩匙,香,再靈感一來切香菜一把,香爆。這餐還有生腸薑湯(生腸的日文名是コクブロ耶),吃得好開心。
     
  3. 滷牛筋

    其實我不確定牛すじ跟牛筋到底是不是一樣的東西,但覺得用台式滷牛肉那種滷法一定好吃。不過我每次滷東西都放不過夜好遺憾。這其實是我剛剛才在煮的東西甚至還沒吃,但外出回家進門那瞬間聞到的香味就已經讓我感到幸福:牛すじ燙過洗淨放旁邊,開鍋香油炒蔥一根、薑六片、蒜三瓣,乾辣椒一根(我只擁有乾辣椒),馬告一小把(剛試吃了之後覺得少了些什麼,回頭加了白胡椒)。炒香後,加醬油、可樂、清酒、水、滷包,牛すじ放回,煮滾,幾分鐘後關成文火、燉幾個小時燉到爆。

    還沒吃,不過快被自己香死了。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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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這世界上我最關心的三隻鼠

  • BOMINI, aka 學長:今天早上過世,晚安了寶寶 (2021/01/05-2023/03/12)
晚安,mini
  • 學姊:沒有要畢業。
  • 學妹:

    接續上篇日記,妹這陣子診斷出子宮蓄膿,服藥幾天後開始排膿,精神有好多了。昨天開始在窩裡看見斑斑血跡於是再送醫,醫師說是排出體內液體正常狀態,不如說反而是件好事。摸起來肚子有軟了下去。開了止血藥。鼠生短暫,一轉眼妹也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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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吃什麼都給你

我們一直以來有個共識是,只要醫生宣布鼠即將離開我們,我們就要拿香噴噴的炸雞排給他吃,讓鼠生有一個圓滿的結束,希望他到了彩虹橋也會笑。這件事想像起來對我們而言只有一個困難點,就是住在日本很難就近找到符合標準的雞排。

上週五因為摸到學妹鼓漲漲的肚子而帶去看醫生,餵了兩天藥,在週日晚上突然發現他幾乎整天未進食,尾巴附近濕一片,趴著呼吸的樣子看起來有氣無力的,不過就在抓起來要餵藥時又被猛烈抵抗,混了葡萄糖的抗生素就這樣滴在他的身上結成塊,但妹也沒有力氣整理自己,就這樣帶著背上結塊的毛和屁股上的髒污過了一整夜,體型變得單薄的他看起來就像塊虛弱的抹布。我差點以為是時候去買雞排了。

隔日一早,我捧著一盒學妹到醫院等他們開門,成為當天第一位看診的患者。沿路我在心裡默念要講的話,不會說的詞就在候診室查手機。暫時沒有心情跟龜龜打招呼了。醫生與助手仍然非常親切,我ボロボロ地說明了一下昨晚的觀察之後,學妹被拿起來揉揉捏捏,拍了 X 光還挨了一針(看片子的時候,順帶看見助理的手骨也被清晰地拍了出來,要保定此鼠真的是辛苦了)。

那天中午回家要把學妹放回籠子的時候,叫了好久都沒有動靜,最後是用挖的才讓他醒來。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想哭,好像他隨時會離開我們,而我穩定安好的小日子也要跟著從這裡開始走下坡了。那天在訂便當、添購鼠點心、買菜的不同時間的不同路上,都是這種一想到鼠與自己的今後,還有要上哪找雞排,都會立刻哭出來的心情。

回到家發現食物和水依然沒有太多動靜,打開儲備的營養點心粉和羊奶泡成糊,照著之前幫忙照顧病鼠的配方去做,終於引鼠出洞舔光了小碟子上的營養泥。我看著他眼睛水水耳朵折折但又吃得津津有味,心裡決定,你想吃什麼通通都給你吧。晚上在廣播的結尾,一邊想用穩定的聲音和大家說說學妹的事,一邊已經哭到滿臉都是淚。

扁扁鼠條吃糊糊

不過吃完這頓之後,妹突然有活力了起來,隔天一早發現他認真清理了自己,乖乖喝了水吃了飯,還排出不少尿,肚子消了些,和我們記憶中的樣子越來越接近。自此我更賣力準備飯菜了。那天中午,先生吃的是剩菜,鼠吃的是各種精心調製的營養糊加上新作的蒸蛋:

至今我感到非常幸運的是,妹從欣欣家接回來之後才病,以及曾經有機會照顧老年鼠寶作為練習,更因此認識了幾位鼠媽。這幾天裡,我們從朋友那獲得了需要的一切協助與建議,快速買到了營養奶粉,還為了領保健食品,用澀谷的置物箱秘密交易般地取貨。當我看起來鬼鬼祟祟地從置物箱裡拿出裝有白粉與針筒的塑膠袋時,真的有種會被巡邏的警察逮補的感覺。

不過才兩天時間,學妹就回到原本的樣子,會討東西吃、會敲門要出來散步、奮力東凹西凹躲開想要摸他的我們的大便手,恢復得非常快。營養泥想必真的很營養,鼠又變回了大福模樣,翻開肚子地睡給我們看。雖然也很想叫他把我的眼淚還來,但是,怎麼說呢,今後還是會繼續在嘴上這樣嗆學妹,但行動上只能更寵了吧。想吃什麼都給你,要快樂得久一點喔。

誇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