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在 mini 媽的邀約下參加了他的火葬儀式,一方面是真的很想要有機會見學長最後一面,另一方面也是覺得,現在所做的一切彷彿都是在為了未來的離別做準備。

這個月以來,照護、死亡和失落的議題不斷被送到眼前逼人直視。我想最讓自己感到恐慌的是,似乎某處有一個明確的點,從那裡開始我的生活將不斷向下走,就好像哪些名人回顧自己的人生說出來的老梗奮鬥故事一樣,只是我的版本不會有任何勵志的部分。

這是個櫻花盛開的細雨天,早起前往舊家那裡,有間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小小寺院和寵物靈園。途中我還特別繞路經過舊家門口。再次摸到他的身體,曾經能感受到心跳肋骨,也能上手搓揉的鼠如今冰冷且僵硬,像所有彩虹橋前輩的爸媽們說的那樣,也想起同是灰灰的咪走時的樣子。我跟著他媽在身邊排好火化時要帶走的點心和花朵一邊掉淚,等待時在休息室裡和他媽媽一起看照片、聊聊他最後的日子,試圖抓住也要記住他的可愛,度過溫暖的一個小時。

聊到學妹現在也正鬪病中,我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她不要太堅強,很痛的話就先走沒有關係;mini 的媽說,福島醫師告訴她,倉鼠的痛覺其實很不敏感,雖然可能會感到不舒服,但不會太痛。她大概不會知道這句話帶給我多少安慰。

細心的服務人員前來通知火化已完成,我跟著也徒手撿了細細的骨,抽離的想著原來燒完可以呈現完整的骨架,而且捏起來時感覺一用力就會碎,像罐頭裡的魚骨一樣。入了罐子、裝進精緻的銀白色小袋,儀式就算結束。離開時,我提著一整袋有保養品有各種食物,來自 mini 的遺愛,和他媽媽一起走回車站。

 

結束後我應該要早點回家幫妹泡牛奶的,但就是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,又去たまプラーザ晃了一下。

回來看到妹睡得好,泡牛奶誘鼠出來吃(希望她好好休息又怕她不吃飯)。晚上做飯時原本要燙干貝給鼠吃,還好在裝碗前查了醫師的說法。彷彿看到醫生皺著眉,一副很受不了的臉說「一定要吃到干貝嗎?」立刻收手。例行散步時很活潑,雖然看她肚子仍然漲漲,但這天作為媽媽的心情仍算是近期裡比較穩定的了。說起來,要是當年還在上馬的那晚沒出門散步,也就沒機會認識眼前這位,和其他隻原與其他鼠並無任何分別的生命了。付出感情與時間,真的會讓人生變成複雜而甜美,卻也痛苦的事情。

晚安,在天上也要開心吃菜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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